周围,是熊熊的大火,燃烧的正旺。我一惊,跑到娘亲的房间,一脚踹开门,拉起娘亲,跑到大院,全家人都在这里。
我拍拍昏迷不醒的娘亲的脸,呼道:“娘亲,娘亲。醒醒。娘亲。”娘亲动了动眼睑,睁开眼来,开始惊慌:“离儿,快跑!快点跑!”我正奇怪,娘亲干嘛要我跑,而且,这是火海,我跑的出去再说啊。这时,我心下暗道不好,朝着角落瞄去:“来者何人?!藏藏躲躲算什么?!”角落里走出一个身着绯衣的人,背后跟着一个白衣少年。那绯衣的人道:“呵,洛家小好眼力,这么快就发现了奴家。”说罢还用绯色衣袖轻掩红唇,娇笑几声。
我这才看清了此人:一头青丝被红珊瑚的珠链挽起,插上一只蝴蝶发簪。眼眸画着夸张的红色眼影,朝两边斜起,红唇被点的欲滴,绯衣衣襟处松松垮垮的,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的肌肤,不过,这是白花花的平平的胸膛……
“噢漏……”我无力扶额,哥们儿,你穿但伤风败俗了。我知道你是一哥们儿,可是,你也要穿的稍微男风一点嘛。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……人妖好恐怖……
突然,我想起来了——对,柴油!
走到一处火势稍小的地方,手指微微刮下一点略微滚烫的柴油,细细盯了一会,然后伸出舌头了一下,脸色一变,抛给娘亲和爹爹一个小瓷瓶:“娘亲,爹爹!给大家服下!每人一颗!该死!这气味有毒!柴油里面混进了毒草!”
那绯衣男子一笑:“洛家小好厉害。”
他身后的白衣男子轻轻哼了一声,未说什么。
火越燃越旺,噼里啪啦的,烤的人脸颊难受,而且,那浓重的气息越来越重,呼吸困难,又不能吸进去。
“绯衣落!你究竟要干什么!”爹爹捂着胸口,怒道。
“呵呵,洛尘昊你应该明白奴家要干什么。”他身影一闪,闪到我的身后,我正想一躲,就被他抓住了衣襟,提了起来。
爹爹脸色立刻变得惨白,娘亲立马尖叫起来,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:“绯衣落!放开我女儿!放开她!”
可娘亲毕竟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,绯衣落从一堆被烧死、毒死和被杀死的人身上拔出一把刀,只是轻轻一抛,那刀就刺穿了娘亲的腹部,血流如注。
“娘亲——!!”我泪流满面,回过头怒瞪绯衣落,蹬着小腿:“放开我!你这个变态!你杀了我娘亲!我讨厌你!放开我!”他把我提的更近了一些,眼眸含笑的看着我:“离儿,怎么会是奴家杀了她呢?离儿的娘亲是被这一把刀杀死的啊。”
“放开我!你不配叫我离儿!放开我!”我用拳头、用脚,无奈,怎么我也打不到他。
爹爹脸色一变,急忙喝住我:“离儿!快点离开他!危险!”
“啊?”我动作一停,却被绯衣落逮住了时机,倾身用他拿红唇吻住了我的嘴巴,我大脑当即死机,一片空白——我被一人妖,啊不,断袖给亲了……不活了啊!!
他撬开我的牙齿,一步一步让我屈服下来,最后,他舌头一顶,把一颗类似于玉珠顺着我的喉咙吞了下去,然后把我放了下来。
我立马跑去看娘亲,摇着娘亲的手:“娘亲,娘亲!娘亲你别死啊!支持一会儿!离儿会救活你的!娘亲!娘亲!”
娘亲微微睁开了眼,手抚上我的脸颊:“真可惜啊……娘亲看不到……咳咳……看不到我们家……离儿长大了……咳咳……”
我立马说道:“没事的娘亲!没事的!娘亲你别睡啊!”
娘亲摇了,继续说道:“娘亲……这一辈子……没有什么秘密……告诉离儿……不过……离儿……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火柱倒下的声音隐藏住了娘亲说的最后一个字。
娘亲头一偏,抚上我脸颊的手一顿,垂了下去。
“娘亲——!!!”
我抬起头,冲向绯衣落,手里攥着一把匕首:“是你害死我娘亲!我要你偿命!”“当啷”匕首被他打落,他脸色一冷。
爹爹面带悲色。
周围的火快要蔓延到我们身处的这一块唯一没被火烧到的空地了。柴油的味道慢慢靠近,惨了!我心里,说好听点,就是四个字:
我!命!休!矣!
说得难听点就是两个字:
我!靠!
我的眼泪滑落下来,再也憋不住了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,尽管它有毒,毒死我好了,我这么没用。
爹爹一言不发,缓缓站了起来,手里的,是清月剑。
看到剑,我似乎想起了骂人的一句话……
我擦了擦眼泪,肺好痛……到处,都泛了微微的紫色。这是中毒的反应。
我轻轻一笑:“绯衣落,我送你一句话。听好了。”
“你这人,挺贱。那么多兵器不选,你非要选剑;选剑也就算了,你不选金剑非要选银剑;选银剑也好,你不练上剑非要练下剑!所以,姐姐我送你一绰号,你不选剑神非要选:剑 · 人!”
绯衣落不怒反笑,白皙纤细的手微微托起我的下颚:“奴家看看,这嘴,怎么就不会说句甜的?”
“变态!松手!”我怒道,“姐姐的英文名你知道不?!就叫:玛勒葛碧 · 松首!”
绯衣落又笑了笑:“你已经中毒了,要不要解药?”
“解药?姐姐我不需要那玩意儿!”我一瞪他,不就是瞪眼么?谁怕谁啊!
大火漫了过来,爹爹乘机提起清月剑,刺向绯衣落。
绯衣落微动,突然,我看见了血。我在现代,最常见的,血……
我捂住头,蹲下去,无助的念道:“血……好多血……不要……不要……好多血……好可怕……好可怕……”
绯衣落杀死了爹爹,一击致命。即便是,爹爹武功高强。
他见我不对劲,走了过来:“离儿,怎么了?”
我扑倒在他的怀里,也不顾他到底是敌是友:“好多血……好多血……好可怕……”
他扳过我的脸,仔细看了许久:“血?”
“好可怕……好恐怖……不要……好多血……救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歌雪……快来救我……好恐怖……”一口腥甜涌上口腔,我“哇”的吐出一口鲜血。看见那摊血,我更加的害怕了。好不容易看不见血了……怎么还有……怎么还有?!
我发疯似滇起手,手指间是两根银针,我不要看到血!不要!
绯衣落抓住我的手,阻止了我的行为:“离儿!你怎么了?!”我渐渐停止了发疯的行为,质问他:“一个杀手,居然害怕看到血,好懦弱是不是?”又像在质问我自己,声音渐渐小了下来:“好懦弱是不是?”
绯衣落摸摸我的头:“不是,离儿是最勇敢的……”
我看着周围,火势好大,都死了,都死了。
而我,却活了下来。为什么,死的不是我?!为什么?!
我脚尖一点,越过墙头,向着一个方向,奔跑着。
过了很久,我才想起了。爹爹临死前的口型——
孩子,你要好好的活下去!
我吸了一口气,肺还是疼的,皮肤上的紫色更重了些,我不想治毒,尽管我知道这毒该怎么解。但我,还是救不了洛家上下。
第一次,我痛恨自己这么没用。
绯衣落走过来,他身后依旧是那个白衣少年。
绯衣落对那白衣少年道:“清露,你先退下。”白清露略微点头,退到角落。
他抹去我的眼泪,说道:“离儿,告诉我。你,到底是谁。”
我冷冷一笑:“绯衣落,记好了。我,不是洛歌离,而是,仙画铃!”他怔住了。
“不过,在我九岁之前,麻烦你了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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